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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前須知
1.題目來自lofter@柳漠漠漠的結局三十題，已取得使用題目的授權。
2.文風奇異，連貫不能，有ooc，歡迎捉蟲。
3.CP是第五人格的杰克X艾瑪，禁止ky。
OK？👉GO！
心跳聲，如雷的心跳聲。
棕髮少女用力攥緊了覆蓋在胸口處的衣服，粗糙的布料被她抓出了些許皺褶，配上上頭乾涸的血漬，十分恰當得反映出了當事人的狼狽與不堪。
她的呼吸很紊亂，腦袋被恐懼侵蝕得一片空白，雙腳更是像灌了鉛似的難以邁開步伐。
「啊啊啊──」
刺耳的尖叫聲在距離自己極近的地方響起，貫穿她的耳膜，與懼怕交融混雜地在腦內嗡嗡作響。
她顫抖得朝聲源方向投去一瞥，映入眼帘的是被四濺的鮮血染紅的樹木，以及倒在地上艱難得胡亂呼吸的萊利先生。
艾瑪望進那雙被恐懼盈滿的雙眸，她的唇開開合合了好幾次，卻無法將哽在喉間的話語吐出。
血的鐵繡味迎面飄來，她突然覺得很難受，四肢也不聽使喚得開始劇烈顫抖。她的視野邊緣沾染上了灰黑，呼吸變得更加紊亂，宛若一個即將窒息而死的病患般痛苦無比。
一片紅光以極快的速度從她身邊掃過，嚇得她全身僵硬。熟悉的小曲調在她耳邊打轉，濃霧遮蔽了她的視野。
她恍惚看見了萊利先生被綁上了氣球，然後帶離。他不斷掙扎的身影深深的刻在她腦海裡，彷彿在嘲笑著她的無力與弱小，嘲笑著她被恐懼震懾了思考與行動。
她突然覺得好想哭。
心跳聲漸漸平息，左胸口那彷彿被荊棘纏繞心臟的疼痛跟著褪去。她顫抖地深呼吸，調整頻率。
「萊利先生，對不起……」耳邊傳來比方才更為淒厲的慘叫，華麗的狂歡之椅從遠處的霧氣中飛出，在天空中劃出了一條平直的線。
霧氣跟著散去。
萬籟俱寂，只留下她一個人跪坐在原地，輕聲喘氣。
「得、得趕緊離開這裡才行……」還未被恐懼驅離的理智告訴她得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艾瑪確信方才那位從她身邊掠過的監管者已經看到了瑟瑟發抖的她，若不快點轉移到別處，下一個被送回莊園的人無非將會是她本人。
彷彿用盡了全身力氣，她不穩地強迫自己站起，提起躺在草叢的工具箱蹣跚地往反方向跑去。
盤旋在她的頭頂上方的烏鴉們張開鳥啄，刺耳的尖啼聲不斷提醒著艾瑪關於她是最後一個求生者的事實。
密碼機尚未破譯完成，她卻以子然一身。
氣喘吁吁的停在廢墟裡頭的一塊板子旁，艾瑪緊張的揮舞雙臂，希望將不斷暴露她位置的礙事烏鴉給趕跑。烏鴉受到驚動，非但沒有離去，反而變本加厲得朝她俯衝，用尖銳的鳥啄攻擊她外露在空氣中的身體。
烏鴉們開始盤聚，俯衝撕咬，禁不起如此痛楚的艾瑪忍不住痛呼了一聲。
心跳聲驟然增大，連同左胸口赤裸裸的疼痛一起，加乘的痛苦使她眼前發黑。
不要，她還不想結束。
她還有還沒達成的事，她還有想見到的人。
儘管是她這樣的膽小鬼，仍然願意愛著她的人──
悠揚的小曲再度佔據她的聽覺，那是富滿磁性的低沉聲音，不知為何聽得她眼眶發紅。
這就是她的死亡進行曲嗎？
還真是出乎意料得好聽呢。
帶著如此荒謬的想法，她苦笑著墜入意識的最深處。
－
甦醒伴隨著的是巨大的疼痛，以及冰冷的觸感。
艾瑪感覺到自己正被人騰空抱起，那是個沒有溫度的寒冷懷抱。
大腦渾濁了將近三秒鐘的時間，她才憶起自己方才似乎在烏鴉們的殘暴攻擊以及鑽心的疼痛下昏厥在地。
她的雙眼幾乎在她恢復起記憶的瞬間猛然睜開，裡頭充盈著的害怕與不安瘋狂的打著轉。視線上移，她的視野被對方的白色面具全數佔據，知曉對方身份的艾瑪不禁絕望的瑟縮了一下。
高瘦的身型、從容不迫的小曲兒，以及象徵性的白色面具，這些證據都指向莊園裡的冷血監管者──開膛手杰克。
「妳醒啦，小甜心？」他的聲音透過面具傳過來顯得有些悶悶的，但卻無法掩飾他語尾的上挑，那是愉悅的證明。
「……」艾瑪將唇咬得死緊，咬到幾乎快要失去血色。她身上的傷口很痛，血淋淋的傷接觸著不太溫暖的空氣，等同於在上頭灑鹽般難受。
見對方不開口，杰克倒也沒什麼反應，他只是調整了一下擁抱對方的姿勢，便又穩穩得向前走去。
調整姿勢後，艾瑪明顯察覺到身上的傷口不再疼得那麼難以忍受，原先暴露在冷空氣下的鮮血淋漓被細心的掩護在懷中，但卻又不會因為摩擦到粗糙的布料而引發劇痛。
艾瑪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有意為她著想，但很快地卻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在想什麼呢──對方可是冷酷嗜血的開膛手呢。
見狂歡之椅就在眼前，她毫無血色的臉上揚起一個自嘲的微笑。真是悲傷，這一切就要這麼滑稽的結束了，獨自一人地、沒有派上用場地。
她輕闔雙眼，等待著與椅子的接觸，但那堅硬的觸感卻遲遲沒有到來。焦慮在她胸口壓聚，她疑惑得睜開了雙眼，赫然發現那張椅子早就遠遠地被甩在了身後。
「杰克先生……？」她被自己虛弱的聲音嚇到了。他沒有要把她放上狂歡之椅嗎？又或是他血液中的殘忍在作祟，只是想把她無助死亡的樣子狠狠刻劃在記憶中？
她猜不透他的想法。
半晌後她被輕輕地放了下來，懸空過久的雙腳一碰到堅實的地面便又不住地顫抖起來。對方冰冷的手支撐著她，等到她視野內的黑斑散去才鬆開對她的牽制。
艾瑪愣愣得望著近在咫尺的地窖門口。
「那個，您的意思是要讓我走嗎？」她吞了吞口水，轉身抬頭望向對方的白色面具。
「正是如此，小甜心。妳快走吧，趁著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杰克輕輕地揮了揮他的左手，上頭嵌著的利刃劃開空氣，閃爍危險又美麗的光芒。
艾瑪聽聞連忙踉蹌的跑向那顯得有些生鏽的門口，但在即將躍入的瞬間卻遲疑了。
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一拐一拐地跑回了杰克身邊。彷彿掏出了全身上下所有的勇氣，她握緊拳頭對著對方喊。
「那、那個，謝謝您，杰克先生。」
語畢還真誠地鞠了一個躬。
「妳呀……」出乎意料的舉動讓杰克怔了一瞬間，接著便悠悠的嘆了口氣，緩步走向她。
被對方高大的身影籠罩的艾瑪有些僵住，她小心翼翼地抬頭瞥了對方一眼，隨即被兩人過近的距離嚇到傻在原地。
「真是讓人不省心……」
那句話如嘆息般優雅，毫無阻礙的進入了她的耳中，但過於溫柔的語氣還是讓她忍不住懷疑是否是她聽錯了。
蜻蜓點水的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讓她渾身一個激靈。她望進杰克取下面具後那雙妖紅色的眸子，裡頭迴旋纏繞著情感看得她有些暈呼呼。
那是悲傷嗎？她不太清楚。
近到可以分享呼吸的距離只持續了這麼短短幾秒，對方的冷冽抽離，不斷吐露心情的赤色也被重新遮掩在面具後。
彷彿剛才的溫柔繾綣都只是一場不切實際的夢。
「妳真的該走了，園丁小姐。這一次，不要回頭。」
艾瑪覺得她在對方的話語中聽出了寂寥，聽得她也滋生出了些許的悲傷。
「杰克先生……」艾瑪欲言又止，沉甸甸的憂傷在周圍的空氣中相互擠壓，混濁到她險些喘不過氣。
不自覺伸出的右手向著那高大的背影用力攥去，力道之大連指尖都在微微顫抖。但她終究沒有抓住那涼得有些冰冷的溫度，煙白色的霧氣混雜著空氣在她掌中化開，過於滑稽的空虛感彷彿在嘲笑著她的無能為力。
「艾瑪小姐。」
驀地，她的手被一雙不斷傳遞鋼鐵涼度的利爪給包覆住，緊接著是一聲若有似無的嘆息。
「這是我給妳的最後一次機會。」
語畢，他近乎粗魯地把她推倒在地窖我前的草地上。粗刺的野草扎過她的傷口，艾瑪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不過並非因撞擊產生的錐心疼痛，而是她聽出了對方語中那股足以被冠上悲涼之稱的堅定。
他們兩人，一個是追尋理想的求生者，而一個則是沉溺殺戮的監管者。這其中參雜纏繞的因素過於繁多且複雜，也許命運早就譜寫好了他們的劇本，而「艾瑪的倖存」只不過是個因不會更改結局而被容許的小小支線罷了。
所有的劇情都在名為「命運」的正軌上循序地前行著，荒謬而又可笑無比。
不甘。
然而不管再沉重再令人不捨的不甘，在立場與現實前都顯得過於蒼白而單薄。
就如不管他們再怎麼抗議與質疑，命運依舊不會更動已注定好的全劇終。
艾瑪閉上眼睛再睜開，蒼翠的碧綠被堅定無聲陶染。
她咬著牙艱難地站起，硬生生將疼痛全數吞下。
「再見，杰克先生。」
她朝出口邁開步伐，而他闔眼將自身融入霧氣。
沒有回頭，他們都是。
－END－
☆☆☆￠☆☆☆
杰園大旗永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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